97 ? 質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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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7 質疑
◎他的酒窩像蜜罐◎
金王孫擺了擺手不再多言, 只反覆地說著感謝的話，又保證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。
現如今事情基本都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，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義, 王子逾正想和金王孫告別, 忽然又想到屋裏還昏迷不醒的霞姑, 停頓了一下才問金王孫：“不知裏面那位姑娘是什麽來歷？可還有需要幫忙的麽？”
這個叫霞姑的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金王孫的家裏, 雖然金王孫和她看起來是相識的，但金王孫還未娶妻成家，讓一個年輕女子在自己家裏呆著, 到底是於名聲有礙。
金王孫搖頭拒絕：“不必了, 她……我認得她，她應當是來尋我的, 待她醒來就會自己走了。”
王子逾將這句話在心裏過了一圈, 大致有了個猜想，也不再多做追問，拱手向金王孫道別：“既如此, 那學生就先告辭了, 您多保重。”
出了金家的大門, 王子逾沒忍住和沈遐年說起霞姑的事情。
“你說，那個霞姑到底是什麽身份？”王子逾回憶著霞姑絢麗的打扮, 道：“看她身上的穿戴, 不像是凡人女子。”
時下的女子打扮多以清麗素凈為主, 便是大戶人家的小姐，也就是端莊富貴一些，鮮少會做那樣略顯“浮誇”的裝束。
沈遐年應道：“如你所想, 她的確不是凡人, 乃是金沙河龍宮的王女。”
“是龍女？”王子逾頓下腳步, “那她和金……”
王子逾本想說霞姑和金王孫，但是轉念一想，霞姑應該也不是什麽作惡之輩，人家的情緣，他們這些當外人的也沒有什麽立場去置喙。
於是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，“算了，當我沒說吧。”
“嗯。”沈遐年應了一聲，又問：“你怎麽會過來？不是要幫忙走不開麽？”
王子逾舒了一口氣，解釋道：“我從堂哥那裏出來，到了廳前卻不見你們的蹤影，就只看見穆遠清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。想著他們三個是一起過來的，便問了他韋彥楚和何子蕭的蹤跡，誰成想那穆遠清竟然直接說那兩人是去看金曉雲了，當時金夫子就坐在旁邊桌上，聽了這話哪裏能坐得住？
只是穆遠清說的時候也是含糊其辭，我們擔心壞了金曉雲的名聲便沒有聲張，且我想著那韋彥楚可能本身就有蹊蹺，恐怕金夫子獨自前來會出什麽岔子，所以和堂哥說過之後便帶著金夫子一起過來了，結果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。”
“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要記得和我通個氣兒。”
沈遐年聽了事情的原委，側頭看他，面色看起來有些嚴肅，道：“若是你這次過來得不巧，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？”
王子逾挽上他的手臂，笑得討好：“知道了，只是當時想著你給我的鈴鐺不能用來直接傳遞訊息，擔心你會誤以為我遭遇了什麽危險，所以才按捺不動。如果真有什麽事，我會告訴你的。”
他尚未及冠，還是個略顯青澀的少年模樣，此時笑得暢懷，圓眼都瞇成了月牙的樣子，頰邊酒窩深深，一派少年氣。
沈遐年板著的臉忽地松下來，只覺得那個酒窩裏裝的是蜜糖，把他的一顆心都泡得發甜發脹。
“是我疏漏了，”沈遐年忍不住心癢癢地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酒窩，“應該再給你一個別的東西傳信，待我回去再琢磨琢磨。”
“好呀。”王子逾見終於把人哄住了，語氣更是松快，“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去堂哥那邊吧，時辰還不算晚，或許還能趕上。”
-
待王子逾和沈遐年趕到的時候，王子服和嬰寧的婚禮已經結束，王子服正在宴飲賓客，見他們二人進門，還伸手招呼起來。
“子逾，你怎麽現在才到？”王子服手裏端著一杯酒，面色酡紅地攬著王子逾的肩膀，嗔怪道：“你這做兄弟的可真不夠義氣，說好的只將夫子送回府上便回來，結果這一走就不見人影了。是不是躲懶不想幹活，所以特地現在鉆出來蹭酒吃？”
王子逾攙住他的手臂，連忙告饒道：“本來是說去去就回的，誰知路上出了點岔子，這才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。今日這麽重要的日子，我便是趕也要趕回來，哪裏敢躲懶呢？”
“光說不抵用啊，必須得自罰三杯！”
王子服顯然是喝得有些上頭了，說話都大著舌頭，拍著王子逾的肩膀叫他一起喝。
“好，我這就來。”王子逾笑著轉身去拿旁邊桌上的酒壺，正要往酒杯裏滿上時，一只大手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臂。
王子逾側頭看去，只見沈遐年凝眉不讚同地看著自己。
“沒事的。”王子逾安撫性地拍了拍沈遐年的手背，湊近腦袋小聲說：“大喜的日子裏，別掃了人家的興致。”
他都這麽說了，沈遐年也只好放手。
“來，堂哥，”王子逾端著滿滿當當的酒杯，輕輕地和王子服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，笑說：“雖說是自罰，但這第一杯還是敬你，今日終於得償所願，以後終於耳根子清凈不用聽你念叨了。”
說罷便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了。
王子服故作生氣地“哼”了一聲，“得了吧，凈會損人，要是真讓你喝三杯，保不齊還要說出什麽話來，這一次就饒過你了。”
“多謝堂哥寬宏大量！”王子逾笑嘻嘻的，將酒杯擱在桌上，又推著王子服往裏走，“不過你今日可不宜貪杯，叫新娘子看見你一身酒氣該心生不悅了，到時候可別怪我啊。”
聽王子逾這麽一說，王子服瞬間清醒了一些，恰好這時裏面的賓客又在呼喊他，王子服一時也顧不上和王子逾多說什麽，只匆匆說了兩句話之後便進去了。
看著王子服穿著喜服遠去的背影，王子逾忽地慨嘆了一句：“真好啊。”
沈遐年挑眉，“見人家成親，就這麽高興？”
從前就老在說說親成親這些事的，沈遐年還真有些擔心他會一時腦熱想“回頭”找姑娘成親了。
“都說人生四大喜事：‘久旱逢甘霖，他鄉遇故知，洞房花燭夜，金榜題名時’，成親自然是大喜事了。”
傍晚微風裹著絲絲涼意，王子逾轉身迎著風，任涼風吹散酒意，又繼續道：“更何況今日的兩個新郎官都是我的好友，他們兩個人都能如願以償迎娶自己心儀的女子，我心裏當然是高興的。”
“這是一時的歡愉，猶如夢幻泡影一般，你怎知成了親的一對新人就一定會百年好合呢？”
“你這是怎麽在說話？”王子逾回頭看了看，感覺沒有人聽到才放下心來，“都說了是人家大喜的日子，你說這話要是被人聽去了可怎麽辦？”
果然是久居山中不懂人情世故的狐貍精，真真口無遮攔。
“抱歉。”
王子逾拉著他往門外走，“至於你剛才說的，我可不敢茍同。”
“我們凡人一生，對於你們這些修煉的妖魔神仙來說又何嘗不是夢幻泡影呢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，好比今日受侮的金曉雲和橫死的韋彥楚，若是再不抓住那十之一二的喜悅，那這人生可真是沒勁透了。我們凡人可沒有你們那麽長的一生去想以後啊，只要不負愛恨地肆意活過就好了。”
管他什麽短暫不短暫呢，至少朝菌蟪蛄也曾見過清晨初升的太陽。
沈遐年一直看著他的側臉，忽然覺得心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翻湧上來。
在自己內心深處，總覺得王子逾是個很與眾不同的人。
作為凡人之軀，他有時候看起來實在是很弱小，沒有法術的他要想對抗各路妖魔鬼怪的確是一件難事，所幸每次都能化險為夷，這才沒有出什麽大事。不過有時候他看起來卻又很強大，遇事心性質樸而堅韌，不管待人接物都真誠而友善，總是盡己所能地伸出援手。
他明明還只是個未滿及冠的少年人，雖然常常嘴甜撒嬌，但有時又表現得通透老成，就像現在一樣，好像什麽都不在乎，隨時都可以隨風灑脫地脫身離開。
沈遐年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他的手。
“你這是做什麽？”王子逾扯了扯自己的手，沒扯出來，失笑道：“我又不會跑，抓這麽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抓逃犯呢。”
沈遐年稍稍松了力道，但還是不肯松手，對上他的目光，抿唇問他：“世間蕓蕓眾生，有的人千辛萬苦都想求得長生，你不想嗎？”
如果真的想和自己長相廝守，怎麽會甘心就這樣過朝生暮死的凡人一生呢？
“談不上想不想吧，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王子逾放棄掙紮，任他牽著，隨口應道：“你也說了有的人千辛萬苦要求長生之道，可是終其一生，又有幾人能夠得償所願呢？即便是我想，那也不是張張嘴就能獲得的東西，凡事總是講究個機緣的。”
“王子逾。”
不待沈遐年接話，一道帶著醉意的聲音就忽然插了進來。
王子逾循聲回頭望去，只見穆遠清拎著一個酒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，看起來已經醉了。
這人和韋彥楚他們是一夥的，雖然平時不言不語，但王子逾和他也算不上熟識，因此一時沒有回應。
穆遠清似乎也並不在意他的反應，只是笑問：“韋彥楚和何子蕭呢？你把他們搞到哪裏去了？”
王子逾下意識地捏緊了沈遐年的手掌。
“不知道，你之前怕是搞錯了吧？”王子逾故作不知，裝出冷靜的神色，“我和金夫子回去的時候，壓根就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人的蹤跡啊，當時金小姐正在午憩，還惱了夫子回去攪擾清夢呢。”
穆遠清不肯相信，甩了甩腦袋，“不對，你在騙我，若真是如此，你為何磨蹭到現在才過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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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王孫擺了擺手不再多言, 只反覆地說著感謝的話，又保證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。
現如今事情基本都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，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義, 王子逾正想和金王孫告別, 忽然又想到屋裏還昏迷不醒的霞姑, 停頓了一下才問金王孫：“不知裏面那位姑娘是什麽來歷？可還有需要幫忙的麽？”
這個叫霞姑的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金王孫的家裏, 雖然金王孫和她看起來是相識的，但金王孫還未娶妻成家，讓一個年輕女子在自己家裏呆著, 到底是於名聲有礙。
金王孫搖頭拒絕：“不必了, 她……我認得她，她應當是來尋我的, 待她醒來就會自己走了。”
王子逾將這句話在心裏過了一圈, 大致有了個猜想，也不再多做追問，拱手向金王孫道別：“既如此, 那學生就先告辭了, 您多保重。”
出了金家的大門, 王子逾沒忍住和沈遐年說起霞姑的事情。
“你說，那個霞姑到底是什麽身份？”王子逾回憶著霞姑絢麗的打扮, 道：“看她身上的穿戴, 不像是凡人女子。”
時下的女子打扮多以清麗素凈為主, 便是大戶人家的小姐，也就是端莊富貴一些，鮮少會做那樣略顯“浮誇”的裝束。
沈遐年應道：“如你所想, 她的確不是凡人, 乃是金沙河龍宮的王女。”
“是龍女？”王子逾頓下腳步, “那她和金……”
王子逾本想說霞姑和金王孫，但是轉念一想，霞姑應該也不是什麽作惡之輩，人家的情緣，他們這些當外人的也沒有什麽立場去置喙。
於是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，“算了，當我沒說吧。”
“嗯。”沈遐年應了一聲，又問：“你怎麽會過來？不是要幫忙走不開麽？”
王子逾舒了一口氣，解釋道：“我從堂哥那裏出來，到了廳前卻不見你們的蹤影，就只看見穆遠清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。想著他們三個是一起過來的，便問了他韋彥楚和何子蕭的蹤跡，誰成想那穆遠清竟然直接說那兩人是去看金曉雲了，當時金夫子就坐在旁邊桌上，聽了這話哪裏能坐得住？
只是穆遠清說的時候也是含糊其辭，我們擔心壞了金曉雲的名聲便沒有聲張，且我想著那韋彥楚可能本身就有蹊蹺，恐怕金夫子獨自前來會出什麽岔子，所以和堂哥說過之後便帶著金夫子一起過來了，結果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。”
“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要記得和我通個氣兒。”
沈遐年聽了事情的原委，側頭看他，面色看起來有些嚴肅，道：“若是你這次過來得不巧，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？”
王子逾挽上他的手臂，笑得討好：“知道了，只是當時想著你給我的鈴鐺不能用來直接傳遞訊息，擔心你會誤以為我遭遇了什麽危險，所以才按捺不動。如果真有什麽事，我會告訴你的。”
他尚未及冠，還是個略顯青澀的少年模樣，此時笑得暢懷，圓眼都瞇成了月牙的樣子，頰邊酒窩深深，一派少年氣。
沈遐年板著的臉忽地松下來，只覺得那個酒窩裏裝的是蜜糖，把他的一顆心都泡得發甜發脹。
“是我疏漏了，”沈遐年忍不住心癢癢地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酒窩，“應該再給你一個別的東西傳信，待我回去再琢磨琢磨。”
“好呀。”王子逾見終於把人哄住了，語氣更是松快，“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去堂哥那邊吧，時辰還不算晚，或許還能趕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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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王子逾和沈遐年趕到的時候，王子服和嬰寧的婚禮已經結束，王子服正在宴飲賓客，見他們二人進門，還伸手招呼起來。
“子逾，你怎麽現在才到？”王子服手裏端著一杯酒，面色酡紅地攬著王子逾的肩膀，嗔怪道：“你這做兄弟的可真不夠義氣，說好的只將夫子送回府上便回來，結果這一走就不見人影了。是不是躲懶不想幹活，所以特地現在鉆出來蹭酒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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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說不抵用啊，必須得自罰三杯！”
王子服顯然是喝得有些上頭了，說話都大著舌頭，拍著王子逾的肩膀叫他一起喝。
“好，我這就來。”王子逾笑著轉身去拿旁邊桌上的酒壺，正要往酒杯裏滿上時，一只大手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臂。
王子逾側頭看去，只見沈遐年凝眉不讚同地看著自己。
“沒事的。”王子逾安撫性地拍了拍沈遐年的手背，湊近腦袋小聲說：“大喜的日子裏，別掃了人家的興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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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堂哥寬宏大量！”王子逾笑嘻嘻的，將酒杯擱在桌上，又推著王子服往裏走，“不過你今日可不宜貪杯，叫新娘子看見你一身酒氣該心生不悅了，到時候可別怪我啊。”
聽王子逾這麽一說，王子服瞬間清醒了一些，恰好這時裏面的賓客又在呼喊他，王子服一時也顧不上和王子逾多說什麽，只匆匆說了兩句話之後便進去了。
看著王子服穿著喜服遠去的背影，王子逾忽地慨嘆了一句：“真好啊。”
沈遐年挑眉，“見人家成親，就這麽高興？”
從前就老在說說親成親這些事的，沈遐年還真有些擔心他會一時腦熱想“回頭”找姑娘成親了。
“都說人生四大喜事：‘久旱逢甘霖，他鄉遇故知，洞房花燭夜，金榜題名時’，成親自然是大喜事了。”
傍晚微風裹著絲絲涼意，王子逾轉身迎著風，任涼風吹散酒意，又繼續道：“更何況今日的兩個新郎官都是我的好友，他們兩個人都能如願以償迎娶自己心儀的女子，我心裏當然是高興的。”
“這是一時的歡愉，猶如夢幻泡影一般，你怎知成了親的一對新人就一定會百年好合呢？”
“你這是怎麽在說話？”王子逾回頭看了看，感覺沒有人聽到才放下心來，“都說了是人家大喜的日子，你說這話要是被人聽去了可怎麽辦？”
果然是久居山中不懂人情世故的狐貍精，真真口無遮攔。
“抱歉。”
王子逾拉著他往門外走，“至於你剛才說的，我可不敢茍同。”
“我們凡人一生，對於你們這些修煉的妖魔神仙來說又何嘗不是夢幻泡影呢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，好比今日受侮的金曉雲和橫死的韋彥楚，若是再不抓住那十之一二的喜悅，那這人生可真是沒勁透了。我們凡人可沒有你們那麽長的一生去想以後啊，只要不負愛恨地肆意活過就好了。”
管他什麽短暫不短暫呢，至少朝菌蟪蛄也曾見過清晨初升的太陽。
沈遐年一直看著他的側臉，忽然覺得心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翻湧上來。
在自己內心深處，總覺得王子逾是個很與眾不同的人。
作為凡人之軀，他有時候看起來實在是很弱小，沒有法術的他要想對抗各路妖魔鬼怪的確是一件難事，所幸每次都能化險為夷，這才沒有出什麽大事。不過有時候他看起來卻又很強大，遇事心性質樸而堅韌，不管待人接物都真誠而友善，總是盡己所能地伸出援手。
他明明還只是個未滿及冠的少年人，雖然常常嘴甜撒嬌，但有時又表現得通透老成，就像現在一樣，好像什麽都不在乎，隨時都可以隨風灑脫地脫身離開。
沈遐年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他的手。
“你這是做什麽？”王子逾扯了扯自己的手，沒扯出來，失笑道：“我又不會跑，抓這麽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抓逃犯呢。”
沈遐年稍稍松了力道，但還是不肯松手，對上他的目光，抿唇問他：“世間蕓蕓眾生，有的人千辛萬苦都想求得長生，你不想嗎？”
如果真的想和自己長相廝守，怎麽會甘心就這樣過朝生暮死的凡人一生呢？
“談不上想不想吧，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王子逾放棄掙紮，任他牽著，隨口應道：“你也說了有的人千辛萬苦要求長生之道，可是終其一生，又有幾人能夠得償所願呢？即便是我想，那也不是張張嘴就能獲得的東西，凡事總是講究個機緣的。”
“王子逾。”
不待沈遐年接話，一道帶著醉意的聲音就忽然插了進來。
王子逾循聲回頭望去，只見穆遠清拎著一個酒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，看起來已經醉了。
這人和韋彥楚他們是一夥的，雖然平時不言不語，但王子逾和他也算不上熟識，因此一時沒有回應。
穆遠清似乎也並不在意他的反應，只是笑問：“韋彥楚和何子蕭呢？你把他們搞到哪裏去了？”
王子逾下意識地捏緊了沈遐年的手掌。
“不知道，你之前怕是搞錯了吧？”王子逾故作不知，裝出冷靜的神色，“我和金夫子回去的時候，壓根就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人的蹤跡啊，當時金小姐正在午憩，還惱了夫子回去攪擾清夢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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